□都大伟
自凯旋门,穿过1.8公里的香榭丽舍大街,便到达协和广场。有三千年历史之久的圣克索方尖碑便耸立于广场中心,不远处即是卢浮宫。今年夏天,协和广场临时被改造成露天城市运动广场场馆和一个体育公园,落实着巴黎奥运会的口号——“奥运更开放”。
巴黎奥运会的“开放”优势首先体现在对城市公共空间的利用层面,比如塞纳河上的开幕式,再比如除了拉夏贝尔门体育馆等三个新建场馆,其他奥运场馆均来自于对现有地标的改造和现有场馆的再利用,包括曾作为1924年巴黎奥运会主体育场的伊夫·迪马努瓦尔体育场,也包括为献礼1900年巴黎世博会而建的巴黎大皇宫。当然,就像世人对巴黎的普遍认知一样,巴黎奥运会的“开放”更体现在人文层面。从开幕式上的女性雕像,到参赛运动员的男女性别比例,这种对女性的尊重,很巴黎、很开放;从薰衣草紫色跑道到被艺术家接上手臂化身为拳击和网球运动员的维纳斯雕像们,这种别出心裁的细节,也很巴黎、很开放。
在这样一座开放的国际都会办一场竞技体育的盛会,它的意义远远不止于竞技体育本身。世界各地的文艺青年、明星和冒险家曾聚会于巴黎,赋予了它厚重而复杂的城市精神;而当各国运动员们聚集于此的时候,人类的奥林匹克精神所包含的各种要素,在此得到了一种更深层次的共鸣——往届奥运会也多有体现,但发生在巴黎赛场的一些事情,总是让观者有不一样的感受。
比如“更团结”,一种人与人之间的特殊连结。
来自中国羽毛球运动员何冰娇把西班牙队徽带到了领奖台,她说“我希望把西班牙选手马林的精神带到决赛赛场”;乒乓球混双比赛结束后,中朝韩三国运动员同框自拍,留下了难得的合影;女子体操领奖台上,获得银牌的美国传奇名将拜尔斯,向在巴西贫民窟长大的对手、金牌得主安德拉德单膝跪地致敬;面对自己的对手兼朋友、德国乒乓球老将波尔,马龙说,因为有波尔,更多的德国朋友或者欧洲朋友爱上了乒乓球;乒乓球赛后,孙颖莎第一时间关心早田希娜的伤势。
不知道为什么会首先写到这些事情,但在今天的世界,这些细节难免让人涌起热泪。
比如“更高,更快,更强”。
被称为“queen文”的郑钦文填补了中国网球项目在奥运会历史上的空白;全红婵的跳水,注定要成为奥运会跳水项目的“教师用书”;花样游泳、速度攀岩和艺术体操个人全能的决赛场甚至领奖台上,都出现了中国健儿的身影;而群星闪耀的网球项目中,费德勒和纳达尔已然离开,穆雷完成了最后一舞,依然坚守的德约科维奇,仍然拼下了一块金牌;身高1米72的日本篮球运动员河村勇辉,让《灌篮高手》的梦想照进了现实;古巴的摔跤运动员米哈因·洛佩斯,则在巴黎最终实现了奥运单项五连冠的奇迹。
再比如,某种坚持、毅力和决心。
冠军、喝彩、鲜花和聚光灯之外,我们还要看到没有获奖的几万名参加奥运会的普通运动员。从奥运元老巩立姣,到叶诗文——很高兴在巴黎奥运会又看到这位天才少女的名字,再到张博恒——大概是本届奥运会最让人心疼的体操队长之一了,他带伤征战了多个体操项目,无缘金牌,以及《人物》杂志所报道的无缘决赛但长期坚持的运动员们,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奥林匹克精神。值得我们看到的,还有我们自己,每一个普通人——四万名来自全球的普通人,银行经理、程序员、外卖小哥们,参加了巴黎奥运会的大众马拉松项目。奥林匹克,也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巴黎有一面“爱墙”,上面用全世界各种语言写着“我爱你”。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会到这里,找到自己的母语并与之合影。巴黎奥运会留给我们的印象便是如此。这是世界的巴黎,也是每一个人的巴黎。
来源:红网
作者:都大伟
编辑:张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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